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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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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老》(《影》沛国兄妹骨科cp)

我真的好喜欢骨科cp!大家看完之后都磕双平cp,只有我磕这对儿兄妹骨科。注定孤独的冷cp狗。


cp配对:沛良x青萍


人物ooc,年龄私设如山,亲兄妹警告。


不喜勿骂,谢谢合作!





——正文——


江东地带多阴雨,所以沛国一年四季都是那阴雨连绵的天气。沛良出生的时候,沛国就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老国君抱着新生的沛良神情忧虑,可最终也只是望着昏暗的窗外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任何话。



与之相反的是沛国的公主青萍出生的时候,向来都是乌云密布的沛国却罕见的放了晴,接连的七天都是艳阳高照。四岁的沛良看着刚出生皮肤还是红彤彤的妹妹,瘪了瘪嘴,然后就把自己的手指硬塞到了对方攥紧的小拳头里面——理所当然的,被如此粗暴对待的青萍哭的撕心裂肺。




沛良喜欢自己的妹妹青萍,她的名字说来也是蛮有趣的。老国君翻了三天的书,好不容易才选好的一个名字,结果还没来得及让众人看一眼就被一阵风给吹跑了。国君夫人笑了好久,看着老国君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模样想了一会才说道,「不如就叫青萍吧,风起于青萍之末,也是缘分。」然后沛国的长公主名字就这样被定下来了——青萍。



沛良十二岁那年老国君就去世了,他是个英明的主公,满朝文武或许心怀鬼胎,但都还是真心实意的为这个男人的离世而感到惋惜。然后没挺过半年,国君夫人就哀恸过度的随老国君而去了。沛良和青萍彻底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



「好在我们还有彼此。」八岁的青萍披麻戴孝的窝在自己哥哥的肩膀上,喃喃自语的说道。刚刚才开始长个子的沛良抱紧了自己的妹妹,看着满殿的文武百官,把牙根都快咬出了血。



再长大一点之后,沛良就总是喜欢这么对宫人说:「青萍真是个疯丫头。」他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骑马射箭,抬起的手臂有好看的线条,笑颜如花,沛良的眼睛里面就含着宠溺的光。



「哥!」当青萍看见沛良的时候,则会撒欢的奔过来,并且脆生生的喊着对方,然后沛良就会伸出手臂,等着她扑进自己的怀里,一把抱住,再把自己的手给放到对方的手心里让她握着玩。



14岁的忍辱负重的少年主公和10岁的梦想着能成为叱咤沙场的女将军的公主在众目睽睽之下拥抱和欢笑。他们是如此坚信着在这人心诡谲的深宫里面,只有彼此才是对方的光芒——他们是对方的光与影,共生共存于这世间。



沛良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必将跟青萍分开是在他16岁那年,当时的青萍已经持剑披甲立于屏风的后面,同她哥哥一起参政了。先国公留下的老臣堆着满脸的褶子,向沛良露出了个恶心的笑容,然后说道:「主公如今年岁见长,也该娶亲生子,为我沛国的千秋大业绵延子嗣了。正好老臣家中有一孙女,年岁与主公相当,老臣愿让其入宫侍奉于主公身侧,为主公尽些绵薄之力。」



听完这话之后的沛良怔愣了半晌,接着起身笑着踹翻了对方的案几——因为他注意到青萍刚刚从屏风后面离开了。沛良追了出去,与此同时他看见了满殿文武诧异的眼神。



「哥,你能不要……」回到寝殿的青萍看着鬓发微乱的沛良,后续的话就被收到了牙齿的后面,没有传出来。



「不要如何?」沛良站在她的面前,看着亭亭玉立的妹妹,眼圈微微发红。



「不要——不要不疼我了。」青萍眨眨眼睛,克制住了饱含的水汽,有些傻气的说出了这句话。



「傻丫头!你是咱们沛国唯一的长公主,哥不疼你疼谁!」沛良伸手把他一母同胞的妹妹给揽在怀里,有微凉的水痕在水墨长衫上晕开,像极了江东的烟雨。



青萍及笄那年办的颇为盛大,百人奏乐,歌舞升平。三年前沛良同她说完会一直疼她之后,就迅速册立了一位夫人。



青萍看着那个出现在她及笄礼上的安静的女人,心下愧然。夫人三年无所出,宫中流言四起,说什么风凉话的都有。只有青萍知道真相到底如何——她的哥哥,根本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义务。



思及至此,她的哥哥已经走了过来。「青萍?」沛良总是含着笑意的看着她,然后语气温柔的唤她的名字。



「哥!」青萍起身送了一盏酒给对方,脸颊是红彤彤的色泽。



「青萍今日可是饮了许多?」沛良把白玉雕成的酒盏给拿了过来,柔声问道。



「哥……」青萍走到对方的身前,把头又偎到了兄长的肩头上,全然是依赖的姿态。



沛良用他有胡渣的下巴抵在青萍的额头上,微微蹭了一下,没有答话。



「哥,沛国该有个继承人了。」青萍的声音细若游丝,响在沛良的耳边却不亚于一声惊雷。



「青萍。」他哽咽的唤道。



「嗯,我在。」青萍今天没有穿练武的衣服,而是一身宽袖的长裙。袍袖下是汗津津的手。



沛良把自己的手指给硬塞到了对方攥紧的手心里面,就像小时候他们兄妹第一次见面时那样。



对于镜州的得失,那是一根梗在沛良心头的刺,他是一定要把镜州给收复回来的。可问题是怎么收复,又该如何收复?而在这场收复计划中,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每个人都该扮演怎么样的角色。还有青萍,是否又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那是假的!」沛良看着眼神倔强的青萍大声的解释道。



「那到底什么是真的!你说什么是真的!」青萍以质问的姿态回应了去。



沛良突然发不出声音,「什么是真的?」他也想知道,他们之间的血缘是真的,15年不离不弃的陪伴是真的,他想收复境州是真的,他不想让青萍嫁人也是真的。



「那什么又是假的呢?」他面无表情的看着青萍离开的身影,他不爱她是假的——只有这个是假的。



沛国鲜少下雪,只有雨,或细如牛毛,或大似倾盆。



境州夺回来的那天也是如此,连绵不绝的大雨模糊了整片天空,沛良向来清楚自己的妹妹桀骜不驯,不听他的话。可他没想到只是一次没看管住,自己居然就会失去她。



他像个疯子一样的在境州城内寻找青萍的痕迹,得到的只是对方苍白的尸体被放在脏污的青石板地上,乌黑的鬓发散乱,眼睛紧闭。沛良看到的第一眼只觉得自己的全身上下也都是冰凉的,就好像死去的人不是青萍而是自己一般。



「要是下场雪就好了。」他的脑中突然冒出这个想法,「这样一来,我们兄妹也算是体验了一回霜雪满头似白首的感觉了。」沛良为这个想法的冒出而觉得自己可笑,然后他跪在地上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哀嚎。



杀了那个姓鲁的是理所当然的,从对方嘴里说出「让青萍当妾」这句话时他就注定必死无疑。自己捧在手心里不敢玷污半分的妹妹,怎么能让别人拿去轻贱?沛良知道自己有些疯了,他的光芒和影子都随着青萍的离去而消失了,现在他是个活在黑暗里面的怪物,赤目凶狠,择人欲噬。



温热的鲜血随着长剑的刺入和拔出飞溅出来,沾了他满身。国君的冕冠礼服上面是星星点点的红,沛良转身对境州和小艾发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声——只有他懂其中的苍白和空洞。因为他知道,可他的青萍不知道,再也不知道了。



死是什么感觉?沛良觉得疼,还有些冷,眼前是白茫茫的,子虞和他培养出来的影在那里结算他们之间的恩怨。沛良已经听不太清了,他耳朵里面有轰鸣的声音,周遭的一切离他越来越远。



其实也挺好,沛良颇为自娱自乐的想着。从他十二岁到如今的刚过弱冠,这将近八年的时间他也有些累了。他其实真的不太喜欢朝堂,他喜欢歌舞和字画,喜欢江东的烟雨和小舟,喜欢父亲带自己骑马和母亲温暖的手,还有青萍,青萍!他的青萍……



沛良的喉咙里面又发出了嚇嚇的声音,那是鲜血在往外面涌动。子虞的影又给了他一剑,从胸膛的侧面穿入,扎入身体里面。「还是有些疼的。」沛良生气的想。



「哥!」模糊间沛良听到了青萍的声音,脆生生的语调,他最为熟悉不过。




「哥没有力气啦,过不去抱你了。」沛良有些歉疚的想。



他把自己的大拇指放入手掌心里面,然后攥紧了拳头,就好像小时候青萍握紧他的手指一般。「这回,你来接我吧。」沛良说完闭上了眼睛。



他们未能同生,也未能同死,只是单纯的两条年轻未老的生命离开这世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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